惨不忍睹——和田玉商竟然胆敢怒怼消费者？——信息量巨大……

暑假刚一开始，我便进入了全方位的“伴娃模式”，工作之余的时间完全穿棱在各种名目的辅导班之间。唯独今天上午这个课外班的对面有家相熟的玉器店，我这才终于可以趁着孩子学习的当口儿散散心啦。

可没成想，东西没瞧见，却叫我赶上了一件稀罕事儿。店家居然胆敢背离和气生财的准则，几乎是全方位的怒怼了自己的老顾客，其场面可谓是异常的惨烈。

在我的印象中寥凯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其所卖的玉石也是以新疆和田子料为主，即使偶尔有一两枚青海料、俄料，他也总是能主动地向我们言明，这在如今的玉器行业里就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但今天我一进门就瞧见他正急扯白脸的对着个半大老头儿嚷嚷呢，一见这局面，我就想转身走人，怎奈动作慢了半拍，那花衬衫带个巴拿马草帽的老爷子又瞧见了我，一句：“正好，叫宋来评评我俩这玉，看谁的最地道？”

听声音有点耳熟，我这才抹不过面子，一回身走进了店里，定睛一看，这洋气的老头儿不是人送绰号“花脸儿”的那个国宝帮吗？我虽然在几个不同的场合都和他打过照面儿，却明白与之道不同，始终保持敬而远之。

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我尽量在稍远的位置找了个座位，省得搅和到是非里面去，还一边用话找着辙：“您二位继续聊，我就是路过，讨口水喝。”

见我不往跟前凑合，花脸儿倒有些着急，提高了嗓门儿京剧叫板似的说：“那不成啊！您不吐口儿，人家小廖不服气呀，你瞧，我这玉哪点不到代？这玉质哪儿不好啦？”

我还是没上前，只是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茶杯时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桌面上的那一大坨惨白的东西，心里就有了个底数“肉又浆又白、结构粗大松散、沁色是后做的老提油、仿的唐代胡人献宝的工，却做了个明清手把件的样式，驴唇不对马嘴的一眼假。”

当然我早就过了开口就把大实话倒出来的年纪，这些东西也就在脑子里一闪即逝，小寥似乎却没了往日的沉稳，气鼓鼓地指着这东西朝我说：“非讲这玩意儿是唐朝番邦进贡的，还老熟油润呢！您瞧瞧宋哥，这哪点儿沾边？”

我努力的绷着脸，保持喜怒不形于色，花脸儿却“嘁”了一声，扭头瞅着我说：“他年岁小，没见过什么好东西，非说我这把件儿料是贵州出的，白也白大劲儿了，也不够油润，你瞧，这多油的东西？我这手上不是油，这是什么？”

我看看花脸儿手上淌出来的油渍，又扭头瞅瞅哭笑不得的小寥，他只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这是人家利用料松，结构空隙多，沤在里面的水蜡。和田玉的油润是一种特殊质地，给人视觉与触觉上造成的双重错觉，哪里是真的往外流油？这又不是咸鸭蛋？”

“主播放这个漏儿给我的时候，我大师兄都帮着找鉴宝里的王专家鉴定了，就经常上电视的那个，人家都说了，唐代真品无疑，估价至少200万！”花脸儿依旧理直气壮。

“你说的那个什么专家一直是个搞书法的，前几年不知道怎么开了天眼，又会看古董了，而且这人是家具、瓷器、字画、青铜器、玉器啥都能鉴定，从古到今哪个专家学者有这么全面的水准？”小寥这是非要拆穿人家的西洋镜啊！

此刻花脸儿有些理屈词穷的反驳道：“人家都不如你，那电视台咋不找你去做节目呢？瞧我们这沁色多扎实、典型的血沁啊！大开门，哪里假的了？就算你懂点新玉，这真是贵州的原料，人家不早说了吗？这不是番邦进贡的么？就不能是唐代的贵州少数民族的贡品？”

听他这明显有些胡搅蛮缠了，我急忙偷偷地朝寥凯挤了挤眼，示意他别与花脸儿争辩了，然后看了眼手机，故意大声的说：“孩子要下课了，我这赶紧接着去，您二位聊着，我先走了。”

出了门我才松了口气，给小寥发了个微信：“看破不说破！”这才缓步向辅导班走去，心里还盘算着：哪的原料都看不出来，器形风格自相矛盾，这样的大瞎活还自以为是，小寥又何必与这样的人较真？毕竟无论如何，我们是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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