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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收藏家青铜重器(中国青铜器收藏家)

胡春良

山西省太原南郊金胜村的赵卿墓的考古发现与发掘,是山西省最为重大的考古发现之一,是迄今为止所见春秋时期等级最高、规模最大、随葬品最丰富、资料最完整的晋国的高级贵族墓葬。墓主系春秋末年晋国执政卿赵鞅(赵简子),所以被称为赵卿墓。赵卿墓共出土文物3421件,青铜器、玉器、金器,陶、木、骨、角、蚌、贝器俱全。特别是出土了多件制作精美、纹饰华丽,有着丰富的文化艺术内涵和厚重历史人文信息的青铜重器。2022年是农历虎年,虎在中华文化中被赋予多重意蕴,是重要的吉祥文化图腾符号和元素。先选取部分赵卿墓出土的虎题材青铜重器,共同领略源远流长的虎文化和青铜文明,祈愿农历虎年,虎啸长风,虎虎生威,国泰民安,繁荣发展。

一、虎头匜

春秋时期。

通高18.8厘米,长35.8厘米。

1988年赵卿墓出土,现藏于山西博物院。

沃盥水器。《左传•僖公二十三年》有“奉匜沃盥”的记载,沃的意思是浇水,盥的意思是洗手洗脸,奉匜沃盥是中国古代汉族在祭祀典礼之前的重要礼仪。

该青铜器以双虎为饰,特别是流部虎首至为传神,活化出百兽之王的威猛之态,为晋国青铜艺术中的佳品。

图一:虎头匜

二、虎形灶

春秋时期。

通高162cm,灶体高22cm,长46cm,宽38cm。

1988年赵卿墓出土,现收藏于山西博物院。

生活用具。该形制的灶具为国内首次发现。一组7件,由灶体、釜、甑,以及四节烟筒组成。灶体呈虎头状,双目圆睁,两侧有用于提携的提链,灶门似大张的虎口,顶部有圆形灶眼,灶眼内置釜,釜上套甑,灶眼后有圆形的烟筒,为虎尾。灶体内有小凸齿用于搪灶挂泥。炉膛涂泥,既可保持温度,又可节省柴薪,也能保证炉膛的热量集中。釜饰牛头双身螭纹带。甑饰夔龙纹带。烟筒为子母口,可上下套接。功能设计极为精妙,是功能设计与艺术完美结合的青铜瑰宝。该形制的灶具为国内首次发现。同时反映了赵卿的奢华生活。

图二:虎形灶

三、赵卿鸟尊

春秋时期。

通高25.3厘米,长33厘米。

1988年赵卿墓出土,现藏于山西博物院。

盛酒器。形如昂首挺立的鸷鸟,形体肥硕,双目圆睁,颈细长,钩喙。腹腔中空,与颈、喙相通,锋锐的钩喙为自由开合的流口,倾倒酒液时自动开启,复位时闭合,设计巧妙。鸟背设盖,上有虎形提梁,盖以链条与提梁相连。鸟双腿直立,足间有蹼,为了使器体平衡稳固,在鸟尾下设一虎形支脚,小虎前腿支地,后腿向上蹬,形成三点支承器体。通体浮雕羽翼,羽纹华丽清晰,富有层次感,是晋国晚期青铜杰作。

赵卿鸟尊既是实用功能的酒器,也可能作为礼器使用。同时这件青铜器还是中国古代鸟崇拜的物质反映。

图三:赵卿鸟尊

四、匏壶

春秋时期。

高40.8厘米,最大腹径18.2厘米。

1988年金胜村赵卿墓出土,现藏于山西博物院。

盛酒器。 盖因此壶形同匏瓜,故名。壶盖为圆雕的鸷鸟形捉手,鸟喙大张,双目圆睁,全身饰精美的羽翎纹,层次分明;爪抓两条奋力挣扎的小龙。鸟腹下有子口凸榫,套于壶体母口内。壶颈长而侧倾于一侧,鼓腹上有一虎形鋬,虎口衔一环,有链条与盖鸟尾连接。壶口沿下饰一周绹索纹,腹部饰4组乳丁蟠虺纹带。匏壶与中国古代天文学中的“匏瓜星”有关。

图四:匏壶

五、虎鹰互搏銎内戈

春秋时期。

长20.3厘米。

1988年赵卿墓出土,现藏于山西博物院。

前锋尖锐,援作三角形,横断面中间厚、两侧薄,中心透镂精美花纹,惜已朽蚀。短胡,椭圆形銎,上端有圆形穿孔,用以固定戈柲。銎上部与内上立雕一猛虎擒扼雄鹰,虎昂首张口,曲身卷尾,前爪抓住鹰尾,后爪扼住鹰头,鹰则伸颈翘尾,奋力搏杀,构成一幅紧张激烈、栩栩如生的虎鹰搏击图。虎颈饰绹索纹一道,身饰鳞纹、卷云纹。鹰身饰羽纹、鳞纹和重环纹。銎腔上饰贝纹一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珍品,也是春秋时期兵器的经典力作。

图五:虎鹰互搏銎内戈

六、镂空牛头双身蟠螭纹虎形双耳壶

春秋时期。

通高50.6厘米,口径17.2厘米,腹径30.4厘米。

1994年赵卿墓出土,1994年入藏山西考古研究所。

镂空牛头装饰,蟠螭纹,虎形双耳,器形华丽,铸造精美,是春秋时期青铜铸造制作技术的代表,有着很高的艺术和科技价值。

图六:镂空牛头双身蟠螭纹虎形双耳壶

赵卿墓地作为山西乃至中国著名的春秋时期文化遗存,是春秋时期卿大夫阶层生活的物质反映,蕴含了丰厚的历史信息,是研究春秋时期历史的重要史料,同时也是研究古代冶金铸造,特别是青铜器铸造的科技史料。失蜡法是春秋战国时期流行的铸造工艺,代表着当时铸造高超的技艺水平。赵卿墓出土的青铜器应该采用了失蜡法铸造工艺。这在虎题材青铜器的制作工艺上已得到证实。研究发现赵卿墓出土青铜器均采用铜锡铅三元合金铸造,青铜礼器、兵器、生活用具的含铜量普遍在68%~78%之间,含锡量大多在10%~17%之间,成分比较稳定。而铅的含量普遍较高,除个别锈蚀严重外,均在7%~28%之间。锡和铅的加入铜中,改善了铜的铸造性能。赵卿墓出土的青铜器不仅数量众多,花纹精美,而且缺陷较少,玲珑轻巧,充分说明当时的铸造工艺技术已经十分成熟。由于锡的加入还可以提高铜的硬度和强度,因而兵器和工具的含锡量一般高于容器。这与《周礼•考工记》中的“六齐”的规定相近。同时这些虎题材的青铜器有卯榫结构和可活动部件,也反映了春秋时期机械制造的卓越成就。

青铜虎韵,文明巍巍,风华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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